黑金屬Y2K危機Satyricon-《Rebel Extravaganza》

1999年,Satyricon發行第四張專輯《Rebel Extravaganza》(9/6),實驗性的風格,成為樂團生涯的重要轉捩點。而另一支挪威黑金屬樂團The Kovenant(原名Covenant)也發行了第三張專輯《Animatronic》(11/16),與稍早的Dødheimsgard(後改名DHG)《666 International》(6/11),三團使用不同以往的工業元素,並成功地打入主流市場。然而,更早以前,瑞士的Samael,1996年的作品《Passage》,神似Rammstein的風格,就徹頭徹尾轉變為工業金屬。而在1991年成立的Mysticum,是第一支挪威工業黑金屬樂團,當時的環境,與1999年相差甚遠。

摘錄自Metalion: The Slayer Mag Diaries中2000年期的內容,挪威重金屬雜誌Slayer,專訪Satyricon的主腦Satyr。Metalion雖表明對《Rebel Extravaganza》的喜愛,但提問依然犀利尖銳,兩人言語上互有攻防。探索Satyricon在黑金屬式微的背景下,音樂和視覺(妝扮)的轉變。在《Rebel Extravaganza》後,不少挪威黑金屬樂團轉型為工業黑或工業金屬風格,如Thorns同名專輯,和原本Dark Ambient風格的Mortiis,也轉型為工業搖滾。工業音樂的主流化,在歐美音樂市場捲起旋風。Marilyn Manson、Rammstein、和Nine inch Nails等樂團的廣受歡迎,也影響了挪威金屬圈。Satyr義正辭嚴,堅持極端的宣言,黑金屬在Y2K的來臨,對科技的期待與不安的未來想像,懷抱著堅持與使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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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篇專訪遺失在恐怖的電腦世界中,現在我們準備再次襲擊,訪問Satyricon的Satyr。他們推出了生涯至今最棒的作品,是目前少數仍創作出好音樂的挪威黑金屬樂團。謠傳《Rebel Extravaganza》會跟Satyricon的風格非常不同,走高科技舞曲/工業,而非黑金屬風格。這是謠言?或在創作《Rebel Extravaganza》的過程中,改變了原先計劃?這是很好的起頭⋯對吧?

Satyr:我不知道人們為何總是用謠言來誇大一些非事實。傳播這種事情,只讓他們不可信賴。無論如何,這些談論絕大部分可以用以下來做結論⋯A:這張EP帶著些實驗性。人們不懂這根本不代表什麼,事實上樂團本來就會有其他的面向。B:這可能是從「《Nemesis Divina》的第二部」,轉變為更具攻擊性,更黑暗的專輯。

Satyricon 的編制,似乎固定為你和Frost,我們聽到一個關於瑞典貝斯手的有趣故事,他發生了什麼事?他真的就這樣消失了嗎?

Satyr:是的,某種程度上他確實消失了。不像是我們所知的,他還活著或怎麼了。我認為他還在住在斯德哥爾摩,我聽聞他已經不在金屬圈了,但誰能確定呢?我猜想一定是某個女朋友跟他攤牌,當他知道我們幫他喬這件事後,身為Satyricon的成員,他覺得受到羞辱。我為他感到可惜,他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好人。

我對你想要和這個黑金屬馬戲團保持距離很有感觸。你在三年後,再次以新專輯進入這個圈子有何感想?你認為環境改變了嗎?

Satyr:一切變得更糟了,我當然希望《Rebel Extravaganza》可以改變些什麼,我並沒有要保持距離,但我不喜歡所謂的正港黑金屬(True Black metal)。我仍然熱愛它,只是我認為事情再也不會走向更極端,因為不論如何發展,都該要往極端發展。

在推出《Nemesis Divina》後,間隔三年發行《Rebel Extravaganza》,是否這是計畫好的動作,在此時推出是基於特殊原因,或只是恰巧而已?

Satyr:是的,我們非常的迷信。我們都知道數字3是一個真正代表黑暗的象徵。

如我所見,現在難得有什麼優秀的黑金屬樂團。看看Last Episode所發行的那些糞作就是最好的例子。黑金屬退步了,沒有特色,也沒有什麼好的樂團。然後,現在Satyricon要和這些鳥團同時發行新作。很明顯地,你對身處於其中有何感受?就像一邊是Satyricon,另一邊則是Mystic Circle,都是黑金屬,但在某種程度上,我覺得這是一個錯誤⋯。

Satyr:我同意你說的,也理解你的感受,就如同我某種程度是他們的一份子。這麼想好了,不論是Last Episode或什麼的,要稱他們的東西是次黑金屬也罷,總之拒絕就是了。

我認為《Rebel Extravaganza》,毋庸置疑是Satyricon最棒的專輯。和之前的專輯比,你怎麼評價?你仍然認為那些作品很棒嗎?我發現這些我之前很喜歡的專輯,卻不再有熱切的感覺。我知道這種說法有點狂妄,但你是否也有過這種經驗呢?

Satyr:謝謝你的稱讚。不可否認的,我也認為這是我們最棒的專輯。我不認為你的觀點很狂妄,我完全了解。但我不贊同的地方是,這些專輯專輯可說都是里程碑。以《Dark Medieval Times》為例,推出時根本沒有人做過這樣的東西,你偶而會發現類似的,但沒有人會將中世紀題材做到這樣的程度。而你一定會知道它們是什麼,在什麼時候推出,是什麼背景下的產物。

我想你一定是Marilyn Manson的粉絲?我覺得EP《Intermezzo II》裡的最後一首歌,聽起來非常地像Manson,特別是開頭那段。你或許不同意我所說的,但你怎麼看Manson這個人?你認為他是真的如此駭人,或是就像八零年代金屬圈的Dee Snider和Blackie Lawless,只是舞台效果?(譯按:華麗金屬樂團Twisted Sister和W.A.S.P.的主唱)

Satyr:好吧,你錯了,MM只有一張好專輯,那就是《Anitchrist Superstar》,是真的很棒,但其他事我根本不在乎。他有些作品根本是垃圾,像《Mechanical Animals》就是一張糞作。「Blessed from Below」這首歌和Marylyn Mason完全無關。會像你一樣這麼認為的人,對於工業音樂毫無常識可言,才會拿Manson做為參考。(編按:那是非常嚴重的錯誤。第一,Manson對我來說,從來都不算是工業音樂,就連Ministry那類也不算。我認為的工業音樂,是像早期的Psychic TV、EINSTÜRZENDE NEUBAUTEN(早期作品) 、Whitehouse等團體,和這些相比,Manson是流行音樂。我確實認為「Blessed from Below」的開頭像Manson,拿Manson來相提並論是最簡單的方式,我也贊同這種觀點。但我想在這世界上的樂團中,就是聽起來像Manson,而非Nick Drake,也不是浮士德,不是孟克,而是Manson。也不是只有我這麼認為好嗎?)我覺得很奇怪,因為一直以來,對你的印象就是你廣泛的音樂品味。(編按:是的,只要歌曲動聽好記,還有四分鐘的吉他獨奏,就是一首好歌。哈哈!)就像是你在薩爾普斯堡喝了瓶難喝的酒(編按:這像是我們都惱怒的事情。)Manson很聰明機靈,這當然是透過精良編排的美式風格,但他是否有點偏掉了。(編按:嗯哼,放一支麥克風對著他的屁眼,我也不覺得如何。)(編按:他在挪威表演時就幹過這種事了,沒啥大不了的。)

我也要讚揚你在EP《Intermezzo II》中翻唱了Sarcófago的「INRI」,我喜歡這首歌。但你將團名誤植為SRRCOPHAGO,為什麼這麼做呢?

Satyr:哈哈,你發現了,自作聰明的笨蛋。這只是愚蠢的拼字錯誤,如此而已。特別是LP版本,趕工之下的產物,總是會有所疏忽,我希望音樂能好到讓人忽略這個失誤。(編按:我是從這張EP的評論中發現這有趣的事,他們也提到了SRRCOPHAGO,並指出這件趣事。就跟我一樣沒有知識⋯哈哈。)

翻唱此曲,是否代表你仍然對老歌情有獨鍾?(同樣的,你曾在向Darkthrone致敬的合輯中,用了Morbid的前奏;還有在與Enslaved的合輯中也放入特別的曲目。)

Satyr:這是對這些先鋒的尊敬,是個人的喜好,而且也是事實。我們比先前那些人們,擁有更好的機會去讓孩子們看到世界上的歌德金屬、浪漫史等等,這就是我翻唱的原因。

Satyricon發生了一些事情,關於現場演出,你現在會怎麼處理?你如何看待越來越多的現場演出?透過這些演出為你獲得了什麼?

Satyr:有什麼事情?(編按:你知道發生什麼。)如果我們有好的監控,好的場地,好的校音,好的視覺和死忠的樂迷,那麼現場演出就會是極好的經驗,僅此而已。

Satyricon在視覺上,放了很多富有創意的想法,特別是這兩張專輯。你如何將之化為影像?你是否追隨某些規則,並小心的混合新元素?

Satyr:不,我心裡完全沒有依據任何規則,我覺得之所以視覺不能受到限制是因為,有些孩子會認為這不真實,或是當成是滑稽的東西。黑金屬總是把藝術推往新的極限,這也是Satyricon所追隨的。Celtic Frost是先進的,而Bathory既是先進,也是受惠者。事實上在幾年後這些開始變得無趣,徹頭徹尾的改變,而非向前發展。為了要延續這樣的藝術,我們和最好的攝影師與平面設計師集思廣益,這些人是與我共事,而非為我工作。我們試著去確認所做的事,從各個方面進行,並屏除之前所見過的。我們專注於Satyricon的視覺方面,以反應音樂和歌詞內容。相較那些無聊的狀況,是否有趣多了?我想我該利用這個機會,問候這些為了獨特性而奮鬥,和所有以其他方式幫助改進黑金屬的人。

化屍妝這件事幾乎已是末路窮途。你仍然會化妝,其中有什麼象徵和意義嗎?

Satyr:你的老友Dead是唯一真正化屍妝的人,並讓這件事成為神聖的。Tom G. Warrior的黑色妝扮讓我毛骨悚然(我愛這個字。)從那時候起,開始有一些差勁的例外,而那一點都不邪惡。何不大家手拉手一起說:化屍妝一點都不邪惡。我想我們在專輯《Nemesis Divina》時,開始在屍妝上做了一些事。而現在我們的重點是,屍妝上稍微減少一點冷酷的特質,再帶進一些不同的方向。新的妝扮真的超屌的,看看《Rebel Extravaganza》第二頁上的Frost,超病態的,就是該如此。我鼓勵各位跳脫屍妝,但也不要變得普通平淡,那就無聊了。試著展示出自己的東西,像Dødheimsgard就是好例子,他們做出屬於自己的味道。

你寫的歌詞,有時候有著比你的文字本身,有更深刻的印象。你認為人們會完全了解其中的奧妙,或人類就是如此的愚昧無知?

Satyr:我認為人類都是愚昧無知的。但我們透過之前的訪談(很多!)來判斷,人們確實會對此感到興趣。我用很多的比喻,讓讀者有空間去解釋。我也丟出很多疑問,希望他們花點和我一起思考。

我認真覺得你在嘲弄他們,是這樣嗎?

Satyr:歌詞中我通常是這樣沒錯,但私底下絕非如此。無論如何,不管是在私底下或音樂上,每個人都值得獲得。

我知道你非常反對傳統的重金屬,但在歌曲「Havoc Vulture」中有一些很傳統重金屬味道的部分,你怎麼解釋呢?

Satyr:唯一讓我覺得重金屬無聊的,在某種程度上,就是沒有什麼好的金屬作品。

有人提到你幾乎成為Thorns的固定成員,有這回事嗎?

Satyr:不是的,我只是提供Thorns建議,以朋友、同僚,以及我在Moonfog製作部角色的身分。他希望我能為他唱歌,我很高興但也很掙扎,因為我的聲音幾乎等同於Satyricon,就如商標的一部分。不過,我會為他唱幾首歌,蠻期待的。

那關於EIBON這個樂團呢?

Satyr:正在發生中,我們寫了幾首歌,樂團正運作成形中。我把EIBON認為是當你開始喝醉想要進行破壞時,會拿來播放的樂團。不是復古風格的派對,是很有態度的那種。希望我們在2000年的上半年可以推出作品。

我看到某些樂團成員在原本樂團之外,參與其他的計畫,而產生危機。顯然地,你並非如此⋯

Satyr:是的,我同意這個說法。但是創作人就是需要不斷的去挑戰。

你怎麼看待黑金屬的進展?未來會朝工業音樂前進嗎?

Satyr:我希望《Rebel Extravaganza》可以立下標準,讓極端音樂回到正軌。對我來說,這指的是精神上的推進。無論如何,直到每個人都如此才行。

lykke til og gratulerer med noe some er en av beste norske skiver noensinne(譯按:good luck and congratulations on some is one of the best norwegian albums ever

祝好運,恭喜此作將成為最佳挪威黑金屬專輯之一)

S:tusen takk for det. hyggelig a ha deg tilbake pa banen igjen !(譯按:thank you very much for that. nice to have you back on the track again!非常謝謝你,很高興能再度重振旗鼓)(alltid pa banen. aldri av!ED.編按:always on the track. never off!

譯按:勇往直前,永不停歇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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